阿筎。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原创】请把身体还给她


她在灰色烟雾笼罩,各种光鲜亮丽形式各异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城市里拖着一具空壳撕心裂肺地大声呐喊些什么。路人面色匆忙地彳亍着,好似没有人听见。


她一直都在苦苦寻找那些被丢失或被抢夺的。即使收获微薄,即使两手空空。


这次的是子宫。





她曾失去了双脚与腰部。


她的家人在她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裹起了她那时还娇嫩的足,束起了她柔软无骨的腰。即使这样使她难以行走,有时甚至会出现呼吸困扰与内脏难受的现象,但她无法解开囚衣。

她被束缚在满是黑色人血的布料之中,被逼迫着为了他人的眼光失去呼吸的权利。




她曾失去了她的眼睛。


她被锁在视线的囚笼里,眼中的黑色与灰色被染成光鲜亮丽的彩色。

她看见灿烂琉璃的城市里,庸俗的人们自己取悦自己。




她曾失去了她的鼻子。


她的长相被外人指指点点,因此被钉在耻辱板上一生,甚至被霸凌。

她被很多人送入整容的房间,刀与针上面闪着恶意的亮光。

她活着从里面出来,也可能也没有。




她曾失去了她的嘴唇。


她不能说出真心的话,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不能说令那些男人不满意的语言。

她被划破喉咙的管道,失去了所有本该拥有的话语权,最后只能麻木地渴望着高喊自由。




她曾失去了她的耳朵。


人们不允许她听见同类们请求帮助的声音,也不允许她的同类听见她绝望地呼救。

她只被允许听见能被允许听见的声音,那些用血精心粉饰起来的声音。

有人在哭啊一一

没人听见。




她曾失去了她的大脑。


她从小便被灌输各种思想,关于男女,关于性取向,关于人种,关于世界。

到长大了她才开始一点点粉碎自己一些错误的三观慢慢重新拼起来,却很难再修好了。

试问,谁不是木偶人。




她曾失去了她的颈脖。


她被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带着尖刺的看不起与指责压的喘不过气来,耳濡目染间不知不觉低下了头,再没有勇气抬起。

各种辱骂性的词汇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她砸来,她无处可逃。




她曾失去了她的手。


她被夺去手中用来写作与呼喊的笔,学习的书,揭示人渣的举报信,好不容易赚来准备给没有条件读书的妹妹们的捐助金。

她的手被制止指敲打下揭露真象、想要个说法的话,也不被允许去抚摸可怜孩子的头。




她曾失去了她的手臂。


她喜欢的同样是一位女性,但她的手臂被残忍地砍下来,再无法去拥抱她的爱人。

她听见外人对女同性恋者们侮辱的话语,却碎了心的无可奈何,没有能力给自己的爱人家与温暖。




她曾失去了她的肠胃。


她不被允许在桌上吃饭,也不配跟男孩子抢菜吃,只可以吃那些像是被施舍一样的食物。

现在大部分人已经不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了,但其实从来未有绝迹过。




她曾失去了她的脊梁。


她被理所当然、丝毫不曾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丈夫家暴得遍体鳞伤。

她好不容易用尽全力准备离婚,却被法院告知让她冷静。

她还必须要被锁在触目惊心的痛苦中度过一年。她知道自己再等不来正义了。




她曾失去了她的两只腿。


她抬起头望着黑色板子上用红色大大写着的“禁止入内”。


里面是有光照进的地方。





她仍在这不知黑白的世界中徘徊,期待梦境中一般的奇迹与惊喜到来。


她只剩下一身疲倦与枯朽。



一一  THE  END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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